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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村民们(上)

  □四月

  搬到乡下村庄里居住,不过才半年,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闲空的时候并不多。但不知不觉间,竟然也“认识”了一些邻居,姑且就把他们叫做“村民”吧。

  这个村有一片奇怪的烂尾楼,到夜间便有些瘆人,还常常可以看到萤火虫从其间飘出。但似乎通了水电的,也有几户拾荒人家住进这烂尾楼里。有个白发奶奶总在二楼阳台注视着小子去往环卫垃圾箱里扔垃圾,然后赶紧下楼,笑眯眯地一番捡拾,把一些还能废物回收的物品带走。

  “妈妈,这老奶奶都有70岁了吧?还这么辛苦,真可怜啊!”于是有意识地把一些废品积攒着,攒了一堆后,小子就去叫老奶奶来家里一并收走,还好也总有一个阿姨推着小拖车帮着收。第一次收完了,老奶奶说要给点钱,小子说不用不用。过了一个星期,老奶奶叫住小子,塞给他一袋鸡蛋,说是自家院子里养的,好吃!

  小子好喜欢也有点尴尬,说妈妈你看,老奶奶还给鸡蛋呢。“是啊,人人都有自尊、体面的,我们不是施舍,人家也不接受可怜。老奶奶这样硬硬朗朗的,我们得学着点儿。”小子似懂非懂,接受两次鸡蛋后,又想了一招:每天丢垃圾的时候,直接把“可卖”废品放进老奶奶家楼下墙角。这样,虽然吃不到香喷喷的鸡蛋了,小子倒是心安些。

  村子之间的交替地带,开着一家夫妻大排档。头一次去吃饭,虽是朋友请客,店家却把一应客人的面容都记住了。再次自家人去吃,点菜时,老板娘居然说出你家仔仔最爱吃香蒜排骨,这个菜要吧?小子有点“受宠若惊”,即刻投桃报李:阿姨,你家餐馆的广告牌就挂在我家门前电线杆上呢!

  夫妻大排档的洗手间,设在路口一套小土房的角落里,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异味。村里好多老人家总聚在小土房里玩纸牌,兴致盎然的,俨然一个老人俱乐部。店家免费给老人们送来开水,解渴用。晚饭后我与小子一起乡间徒步,这个常常很晚才关门的洗手间真是多次“救急”,小子还动辄就找店家要纸巾,夫妻俩总笑眯眯递上纸巾筒。

  偶尔走久了走累了,会奖励小子,去大排档买瓶冻可乐。小子显然也把这里当“宝”献,小姨来过暑假,两吃货就隔三岔五拐到大排档去宵夜。所以,某天,当店家说大排档要拆了、生意暂停,我们好失落。店家接着说,明年春节后再开,大排档要重建、扩大铺面。我和小子又会心一笑。

  萌娃子张曰:除了在我们村认识了新邻居以外,我还在附近有篮球场的村子里,认识了一个把我当成他徒弟的大哥。我习惯叫他教练,他每次一见我就说:“喂,你也在啊!一起练球吧!”但他总是和我练不了多久,为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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