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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话剧《活着》

  □四月

  漫长的暑假,稀有舞台戏,回忆过往经典成为消磨酷暑的一种方式。10年前几个女人驱车去深圳看话剧《活着》,那种“三月不知肉味”的观感记忆犹新。

  看《白鹿原》《四世同堂》一类大戏,都可以平静地坐着,“冷眼”观剧情。看《活着》却不能!近3个小时的戏拉拽着人好想站起来和福贵们一起腾挪跳跃,好想大声喊出和福贵们一样的声音,好想有一丝平静喘息的空档却一直被沸腾着脑子……

  无论导演孟京辉先前有过多少标签做过多少实验,但戏剧手段总是覆盖剧情、故事、角色,“先锋”标签掩饰着舞台的空虚与苍白。但此番诠释余华小说《活着》,孟京辉既精准把握主人公福贵达观不屈的个性,又把原著平静低调的叙述转换成舞台上驰骋纵横的具象传递,舞美、音乐、舞蹈、多媒体动画继续“先锋化”以紧凑张力推进故事发展。

  于是,传统话剧四平八稳改编一部现实主义巨著的“温吞”感,被孟京辉干脆利落终结,在浓郁的“孟氏符号”包裹中,老迈的福贵牵着老牛晒太阳,闲话“我这一辈子”,把自己生命中难得的温情和一次次的亲人们非正常死亡,悉数摊放在那里,让一个中国农民的一辈子讲述一个人的“活着”:风光也好屈辱也罢,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像一根柔韧的芦苇——你得先——活着。

  成就这出戏的,还有黄渤。这个在第六代导演电影里屡屡精湛演绎下层百姓的演员,以毋庸置疑的演技造就了福贵。几乎整台戏都是他一个人的,其他角色车轱辘一般地转来又转去,黄渤说啊跳啊唱啊跑啊哭啊笑啊,福贵这个角色的生命,完全就生长在他身上。特别是演到儿子因抽血而死,福贵瞬间疯狂,跪着将“血浆”一瓶接一瓶砸烂在地,嘶叫“还我儿子!”令人肃然动容。

  据说排戏时,黄渤颇忐忑,“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半夜里爬起来,把门打开,在黑暗中迈出脚步,你不知道这一脚下去会是什么。”孟京辉希望昂扬、豪迈、磊落地诠释《活着》,我难以想象有比黄渤更合适的人选,演出现场不时爆发的掌声和压抑的抽泣声几乎全冲黄渤去的,余华也多次公开表示黄渤颇有“莎士比亚戏剧风范”。

  “被命运碾压过,才懂时间的慈悲”。1992年,余华完成“中国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小说《活着》。2012年,话剧《活着》亮相国家大剧院。2022年,有多少人还在回忆那本书或那台戏——《活着》?

  大娃子张曰:以前在同学那听过余华的大名,也知道他写的很多书,但一直没看,因为那个同学说书里写的事儿都很惨,没有心理准备最好别看。听老妈的建议,从《活着》开始,一本一本地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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