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23日,波兰钢琴演奏大师齐默尔曼来到澳门,与澳门乐团合作演奏勃拉姆斯《d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那时小子未满6岁,怕他不能安静听完全场,就没带他一起去。散场后在澳门文化中心大堂,看见由众多琴童簇拥着,微笑示意、淡然前行的银发琴师,便开始后悔:哪怕孩子听不懂,来现场感受一下这“气场”,也好呀!
翌年,7岁的小子居然就笃定送给妈妈一份生日礼物:花自己的零用钱从亚马逊网站订购的CD碟,齐默尔曼与维也纳爱乐合作的贝多芬《第五钢琴协奏曲-皇帝》。理由只有一个:因为妈妈喜欢。
不知道以后还有无机会让小子也现场聆听齐默尔曼。在中国内地,齐默尔曼仅有过两场音乐会,2014年上海,2018年北京。
这样一个出生于1950年代、少年得志(19岁即获肖邦钢琴大赛冠军)、拒绝作“卡拉扬宝宝”、长达十几年不屑灌录独奏录音的古典音乐圈奇人,成长关键词有两个:音乐热情,反抗滥权。
他童提时期的波兰,物质极度匮乏。家中有台旧钢琴,父亲厂里一群热爱音乐的同事每天下班后就直奔他家。小齐默尔曼每天最期盼这个时刻。音乐之于这群人,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当他们拿到乐谱拿起乐器,那种简直要把音乐吞下去的热切,深植于其童年记忆,并且深刻影响着以后岁月里作为一个职业音乐家的齐默尔曼:无论何时何地,永远,音乐第一。
6岁左右,齐默尔曼举行了人生第一场音乐会,也正是此时,某晚,一个陌生人敲开他家门,说是收到政府指令要住进这套公寓,命令他家即刻搬走。6岁孩童惊恐不安,自此晚上常常哭着不能成眠。成年后,职业音乐家齐默尔曼宛如斗士,不惮于打击腐败滥权,反对战争,相信只有爱与和平才能让这世界更美好。
这位把钢琴演奏艺术分为钢琴家、音乐家、艺术家三个层面的大师,早些年还在意音符的演奏、自我想法的表达,而今只关注“作曲家的灵魂”:作曲家问什么要写?为何要这样写?他似乎要把自己剩余的时日都给音乐会了:“音乐会有点像是蜂鸟飞行。蜂鸟以翅膀将风转化成维持飞翔的力量,但蜂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飞的。音乐会也是如此,独特的气氛与人际交流,让诠释的魔法在某些状态下成为可能。”
“御风而行,泠然善也”,用于形容艺术家齐默尔曼,是听完音乐会现场后的感受。
萌娃子张曰:我不了解齐默尔曼,但听过我给妈妈买的一张他的CD,觉得很好听。我很快就要参加乐理考试。妈妈说乐理学习一定会涉及此人,他是当今真正意义上的古典音乐界大师,他对音乐的执著、用心,值得琴童仿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