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严严实实地拉上了帷幕,正在上六年级的女儿弹奏着古筝七级曲目——《战台风》,筝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时缓时急,让我陷入了深思,19年前的一个台风夜不觉浮现于脑海。
2000年的8月27日,台风“派比安”在太平洋上生成,匆匆光顾珠海这片土地。
27日天气预报台风即将到来。28日傍晚时分,狂风骤雨遽然而至。十多分钟后,美平街就成了一片泽国。人们在风雨中狼狈而艰难地往家里赶。
“铃……铃……铃……”我刚检查完家里的防风防汛情况后,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当时我所在的前东小学区校长打来电话,要我去看看学校办公室是否会被水浸,将电脑等电器搬到高处以免被淹。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
放下电话,我便要走出家门。
妻问:“外面横风横雨,你出去干什么,多危险啊!”
“去趟学校。”正说时,那风直吹进厅里,墙上挂着的日历一下子吹得掉到了地上。我用力地关上大门就出去了。
从车库推出摩托车,我迅速穿上雨衣驶向前东小学。突如其来的台风让沿路一片漆黑。瓢泼的大雨使嘉陵70摩托车本来就“谦逊”的灯光模糊不清。我只好低档缓慢行车。狼嗥似的风声和沉沉的发动机声交织在一起。驶出升平大道右转至九顷路段,前行到前锋竹林处。狂风常招来闪电,幸运的是闪电在远处,狂风湮灭了雷声。我一路前行,虽然忐忑不安,但总算平安无事。
平时半小时的车程,当天我花了好几个小时才终于到达学校。刚到学校门口,门卫处窗口烛光闪闪。小伙子陈军一点也没偷懒,坚守在岗位上,见我骑车到校,他惊讶极了,说:“你来检查工作?”
“哪里话,谁还不相信你啊?快!快!快!去看看办公室里面情形如何。”
我们两人走进办公室,将学校仅有的一台奔三电脑搬到了柜顶之上,将复印机也费力地搬上了旧书桌之上。我检查完门窗之后,大功也就告成了。
当晚,我在宿舍里居然酣睡一晚。
次日起床之后,我睁开惺忪睡眼,走出房门,眼前是一片明亮。风静了,雨停了,阳光正照射着美丽的前东大地。
如今,当年的前东小学早已不复存在,合并到其它学校。原址上也建了不少居民楼。想起那个台风之夜,恍如隔世。父亲知道当时的情况后对我说:“青松,你是一名教师,还是一名党员,以校为家,那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