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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赫玛托娃的诗

  □李春辉

  苏联女诗人阿赫玛托娃1889年生于海军工程师家庭。曾在彼得堡女子大学学习法律。年轻时的阿赫玛托娃异常美丽,是典型的俄罗斯美少女。14岁时,在那个圣诞节前夕,她结识了比她大3岁的著名诗人古米廖夫,古米廖夫疯狂地爱上了她,并因求婚被她拒绝而试图自杀过4次。1910年她与古米廖夫结婚。伊万诺夫给年轻时的阿赫玛托娃画过一幅肖像画:“她脸上所有的线条,身体的所有线条都轮廓分明。轮廓分明的嘴唇,轮廓分明的背影,轮廓分明的手指,轮廓分明的臂肘,甚至细长的脚背也显得是轮廓分明的。”

  阿赫玛托娃于1912年出版诗集《黄昏》。1914年诗集《念珠》问世。1946年阿赫玛托娃被苏联作协除名,直到1952年才得以平反。她后期的代表作有《安魂曲》(1935-1940)和《没有主人公的歌》(1940-1962),这两部伟大的长诗代表着苏联诗歌的最高成就。诗人叶夫图申科把普希金称作俄罗斯诗歌的太阳,把阿赫玛托娃称作俄罗斯诗歌的月亮。

  《我披着深色的披巾捏住他的双手》全诗如下:

  我披着深色的披巾捏住他的双手……/“为什么你今天脸色惨白忧愁?”/原来是我让他饱尝了/心灵的苦涩的痛楚。//怎能忘记啊!他摇晃着往前走,/歪着嘴唇十分难受……/我没扶楼梯扶手奔下楼来,/跟着他跑到大门口。//我一边喘气,一边喊叫:“过去的一切/都是玩笑。你一走,我就会死掉!”/他平静地强颜一笑,对我说:/“你别站在风里头!”

  1911年 陈耀球 译

  《我披着深色的披巾捏住他的双手》一诗虽然只有短短十二行,却写得跌宕起伏,似乎融入了一部小说的情节。大诗人曼德尔施塔姆曾指出:“阿赫玛托娃把19世纪俄罗斯长篇小说的全部规模宏伟的复杂性和丰富性引进了俄罗斯的抒情诗中……她是在注目于心理小说的基础上发展了自己那尖锐而又独特的诗歌形式的。”诗中的人物形象鲜明地呈现在我们眼前,他们的内心世界却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小诗把男女主人公即将分手却又难舍难分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阿赫玛托娃成功地将戏剧因素揉入抒情诗中,仅仅从标题来看,戏剧的动作性就十足。全诗用了七行来描述动作,四行用于对话,这首抒情诗的主观性隐藏在文字后面去了,诗歌由事件、动作、对话等戏剧因素构成。第三节诗歌完全是一部小型戏剧啊!

  我:“过去的一切都是玩笑。你一走,我就会死掉!”

  他:“你别站在风里头!”

  第三节诗在高潮中戛然而止,造成了悬而未决的结局,这是一个开放的结局,给读者留下了足够的想象空间。该诗最为传神的便是最后一句。俄罗斯气候寒冷,这句话蕴含的是男主人公对女诗人浓浓的爱意和细腻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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