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社工的带领下,笔者来到凌东家里,听他讲述了他的情感故事。
口述:凌东 实录:纪瑾
爱妻去世 我和女儿在悲伤中度过四年
我年轻时才华横溢,成为华东某名校的高材生。因为优秀,我自我优越感很强,给人一种心高气傲的感觉,我也因此在无意中得罪许多人。
走上社会后,我和前妻玲相识并相爱。玲的性格和我很相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她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婚后我们生下女儿悠悠,快乐而幸福地生活着。也许是天妒红颜,在悠悠十六岁那年,玲因为一次意外永远离开了我们。当时悠悠正值青春期,性格无常,非常叛逆。玲去世后,悠悠仿佛变了个人,整天沉默不语,相当消极。
大约过了两三年,悠悠才从失去母亲的悲痛中走出来,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在悠悠感到最痛苦的时候,我为她办了一年休学,所幸她继承了我和玲的优良基因,她并没有因此而把学习落下。接下来她考上了重点高中、名牌大学,一切都顺风顺水。和以往不同的是,她的性格变了,变得很少和我沟通,我明显感觉到我们父女之间多了一道屏障,任我如何用心都无法跨越。
还记得她去北京上大学前一晚,我带她去餐厅去吃饭,一是对她表示祝贺,二是下厨做饭是我的弱项。说实在的,自从玲去世后,我和悠悠的生活可以用“一团糟”来形容,平时我在饭堂吃饭,悠悠住校也在学校吃。逢周末和寒暑假,水煮面是我俩的主要食物。
那次去餐厅吃饭,悠悠埋着头只顾吃,一句话也不说,任我说什么她都是以“嗯”回复。这让我感到非常失落。其实玲去世后的这些年,我和悠悠一直都是在悲伤中度过的的,算起来整整四年了。
走出阴影 瑛的出现让一切都变得美好
自从悠悠上大学后,我下班回到家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倍感孤单。为了摆脱这座令我悲伤的城市,我办理了停薪留职,在一名好友的推荐下来到珠海,开始了我崭新的生活。
正所谓技多不压身,因为身怀技术,我很快就被珠海一家外企录用,有了一份高收入而又相对稳定的工作。
这名好友看我渐渐走出失去玲的阴影,时常在我耳边吹风,让我遇到合适的再找一个,将来老了也好有个伴。
后来,瑛的出现给我带来不一样的人生。
瑛和我一样都在这家外企工作,她在财务部门。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又不擅长交际,使她的婚姻大事就此被耽搁。
在和瑛的交往中,我较为主动,虽然我俩都四十好几了,但爱情的力量让我们变得像年轻人一般激情满满。瑛是潮洲人,知书达礼,很懂得体贴人,又有一手好厨艺。和她交往后,我就再也没有去饭堂吃过饭,她每天都能变着新花样为我煲不同的汤,什么祛湿、健脾、暖胃、补肾、壮骨等,所有和中医养生有关的知识,她全给用在这些汤里面了。短短几个月下来,我的亚健康状态就有所好转。
我向瑛表示了悠悠对我的重要性。善解人意的瑛说:“我这个年纪肯定不会再生孩子了,我会把你的孩子当做我的孩子一样对待的。”
她这番话更加坚定了我要和她度过下半生的决心。
好友再次见我时忍不住调侃:“看来最近过得不错啊,意气风发,红光满面,一看就在走桃花运,还不趁着这股火热劲赶紧解决人生大事,我可等着喝喜酒呢!”
抛开顾虑 我还是选择了美好的爱情
这可是一语点醒梦中人。那段日子我整日沉浸在和瑛交往的幸福中,而忽略了悠悠。这件事情应该让悠悠知道,这是对她起码的尊重。虽然我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内心深处总感觉想要通过悠悠这关也许比较艰难。
趁悠悠放寒假来珠海过年时,我和她进行了一次单独长谈,那次就我和她两个人,为了得到她的同意,我专门向瑛学习了如何煲靓汤,一大早就起身把汤煲上。和悠悠谈话是在喝汤时进行的,我和她谈她在学校的情况,谈她的未来。等谈到我未来的时候,我谈起了瑛,并说了她的很多优点。原以为我这样心平气和地和她交谈她会平静接受,没想到听到瑛的事情时她却说要回房休息,随后起身回房,没有表示赞成,也没有表示反对。
那天我左右为难,难得找到瑛这么好的伴侣,我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可是悠悠又如此难沟通。
等悠悠开学后,瑛问我和悠悠谈得如何?我怕她难过,有些违心地说还好。
因为悠悠始终未表态,我和瑛的终身大事也就此耽搁下来,一直没有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一直保持着恋爱关系。直到有一次我得了重感冒,一直高烧不退,因为有瑛在一旁照料,我少受好多罪。通过这件事我才知道老伴的重要性。我决定和瑛完婚,不管悠悠是否同意。
我和瑛成为夫妻后,悠悠就很少回珠海看我,有空时会给我来个电话,看到网上有啥好吃的好用的,她也会买了寄给我。只是我们父女之间始终无法走进对方心里去。她好像至今仍未走出玲去世的阴影。
作为父亲,我希望她能够幸福生活,不要再沉浸在悲伤记忆中而错过美好时光。我更希望她能够接纳瑛,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些。她如此执着,也让我和瑛的幸福生活存有一丝遗憾!
其实人生事难全,几十年来我都生活在“拥有了爱情,失去了亲情”的遗憾里!如果可以,我真想变成一面哈哈镜,在瑛和悠悠中间调节气氛。可惜现在瑛已离我而去,悠悠又远在北京,我连变成哈哈镜的机会都没有了!(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人物名均为化名。)
编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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