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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绿手指”在现实的土壤里开花

邹子龙:创新在生存线上

邹子龙经常下地查看作物生长情况。
台风前绿手指员工正在加紧防护。
邹子龙(左)在和员工交流。
  2018年对刚过而立之年的邹子龙而言,是一个在创新与生存之间奔跑的一年。因为创新,他挺过了“山竹”的灾难,也因为创新,他经营的一个项目面临着生存的危机。但他依然健步走在创新之路上,2019年,创新仍然是他的创业关键词。

  2010年,凭借对农业的热爱,获得中国人民大学和北京大学双学位的邹子龙,游说两个大学同学作为合伙人来到珠海开荒种地,创办绿手指有机农场,倡导生态农业理念,引起媒体广泛关注。一时间,“北大毕业生种菜”成为舆论赋予他的标签,但他很不喜欢这种提法,他认为推广有机农业更值得说道。

  统筹:本报记者 何锬坡

  采写:本报记者 乔宇 罗汉章

  摄影:本报记者 宁睿

  转变思路开餐厅却面临生存危机

  时隔8年之后的2018年,在平沙绿油油的绿手指有机农园内,年满30岁的邹子龙开了一间新餐厅。这个餐厅代表着他经营思路的转变,他不想再一味种地。

  投资800万元的有机生活慢空间——方野农原设有生态餐厅、书吧、酒吧和多功能厅,餐厅70%以上的食材来自农场自产。邹子龙希望探索这种生态餐厅的运营模式,一方面为农园增添新去处,一方面也希望挖掘推广这种模式,为其他像他一样的返乡务农青年提供稳定的订单。这是他创业多年之后一次发力创新,试图走出一条新路。

  但这个创新思路搞出来的餐厅经营却不尽如人意,客源不均,营业额不够,与他当初的想象差距甚远。邹子龙反复思考,觉得问题多多。农园本身离市区较远,周末人很多,但一到工作日来的人就少了很多,这样摊下来,人力成本很高;其次,他认为更重要的是,餐厅只提供固定菜单,客人没法自由点菜。这个模式过于特色化和理想化,与顾客以及市场的实际需求并不相符。

  邹子龙与团队商量后,决定可以让顾客自由点餐。“更接地气、更加市场化、先活下来”,他果断转变观念。

  采用互助模式让他挺过台风

  和很多农户一样,2018年的“山竹”来临前是邹子龙最紧张的时刻。2018年9月15日,台风“山竹”登陆前一天,邹子龙清楚地记得:那天还是自己的生日。那一天,为防止大棚被吹倒,邹子龙和员工在大棚里割膜,一直割到晚上12点,他两只手都已经浮肿起泡。第二天一大早,邹子龙又回到农园割膜,割到上午10点多,风雨已经很吓人了才离开。接下来的十多个小时,是邹子龙过去一整年最难熬的时光。在农园旁边大虎村的员工宿舍里,他几乎每隔10分钟就刷一下手机,情绪在十几个小时里,始终跟着台风的路径在变化,一会儿长舒一口气,一会儿又极度焦虑,“经历过了‘天鸽’,你真的会很害怕‘山竹’。”

  到了16日晚上11点多,风雨渐停以后,邹子龙终于结束了煎熬,戴着头灯回到农园。刚进园内,邹子龙便心头一紧,大棚还是倒了一些。不过,好在生态餐厅没事。邹子龙看完个大概后,心里有了数,想着也不能干什么,他在当晚回了家,“那晚回去后,我竟然睡着了”。17日一大早,邹子龙又回到农园,初步清点后发现大棚总共倒了4栋,加上原来割膜的损失(20万元)等,损失总计200多万元。

  200多万元的损失并没有把邹子龙击垮,因为他采用的是一种生产者和消费者共担风险、共享收益的生态农业互助模式。他的收成被风吹掉了之后,客户仍然把款筹给他,拿了这些款项,他再次种地,有了收成后,赚了钱,再连同之前订的货一并还上。

  就这样,在不到5个月的时间里,绿手指不仅恢复了原有的生产能力,还在近期还完了所有之前减配的农产品和筹款。谈起这次度过天灾,邹子龙认为,就是这种特殊的互助方式和出色的团队救了自己,也救了农园。邹子龙团队目前的几十人,几乎都是高学历的年轻人。其团队做运营的人,有十几年的外企从业经验,“没有这样的团队,我们不可能熬过台风”。

  推广有机农业创新还在路上

  尽管创业多年,生存仍然是绿手指的关键词。目前,绿手指每年要为1000多个家庭和10个幼儿园配送农产品,近年来,绿手指的销售额在1000万元左右,处于“基本实现收支平衡”的状态。

  2018年的最后一天,邹子龙在朋友圈发布新年员工福利,在员工原有购买有机食材优惠的基础上继续“加码”。邹子龙说,虽然绿手指只是收支平衡,但也有个别员工月薪过万。这么多年,股东几乎没发过分红,账上一有点空间就想着给员工发分红,‘山竹’之前还发了20万元的分红。“我们想把年轻人留住,尽量让年轻人即便是种田,也能过上相对比较体面的日子”。

  创业之初的邹子龙满怀激情,以推广有机农业为理想。如今创业8年,步入而立之年的邹子龙说自己仍不羞于谈理想,还是想继续推广有机农业。不同的是,不能再空喊口号了,而是要将理想落到现实的土壤里。所以尽管有了新点子搞餐厅并不顺利,他脑中的新想法仍然在不停地落地。

  在2018年年初开设了生态餐厅后,2018年年末,邹子龙制定了一个新项目计划:有机番石榴。谈到这个项目,邹子龙的想法是用“正常价”卖有机农产品。消费者数量有限、产品价格高是推广有机农业的阻碍之一。他发现,地域特色水果价格相对较高,与有机方式种植的地域特色水果价格差距较小,有望突破有机农产品的价格壁垒。

  2019年的第一页刚刚翻开,绿手指在平沙投资的有机番石榴项目上马了。邹子龙希望以平沙现有的番石榴种植基础,通过对品种改良和有机种植方式,使有机农业在平沙落地生根。1月4日下午,在接受完记者采访后,邹子龙专门驱车前往平沙一名农户家中,“听说她种的番石榴很好,我要去她那里取经”。

  邹子龙2019年的新年愿望是,希望这个带着新思路新想法的创新项目可以平安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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